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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老外學漢語笑話多
類別: 文化交際 [第 97 篇]

如今中華文明向西方文明進軍的勢頭越來越猛,老外對古老的東方魅力越來越欣賞,想學中文的洋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。若閣下在西方國家的街頭散步,奉勸您用中國話聊天時得留神“隔牆有耳”。話說幾位同胞正走在紐約街頭,忽有一美國壯漢闖進眼帘,于是順口發了句感慨︰“這老美簡直胖得沒邊了。”話音才落,那老美扭頭回敬了一句漢語,差點沒把幾位國人震暈過去︰“爹媽給的,有什么法子。”

我曾教過一位即將赴華工作的英國工程師約翰,他決定臨行前先補習一下漢語口語,他指定要學的教材是BBC廣播公司出版的漢語課本,該書聲稱是特別適合旅游者和商人的速成初級漢語,完全無漢語基礎者也能“一看就會說”,翻遍全書都找不著一個漢字,通篇皆是英文和漢語拼音,整個一本文盲漢語教科書。由于完全不看漢字單純讀拼音,老外學起這種文盲漢語來常常鬧出令人捧腹的笑話。這位約翰一見我的面,就自豪地賣弄起自己的漢語學問來︰“你嚎(好)小姐郭,我恨歌星(很高興)扔死你(認識你)。”約翰很珍惜與中國人的對話機會,笑話便層出不窮,比如他告訴我︰“我的媳婦(西服)在皮包裡。”“今天早上擔心馬路太忙,我七點就‘出家了’。”他的中國好友回國了,于是約翰經常念叨的是︰“一個火人(好人),飛去了(回去了)。”每次走到樓梯口,約翰就會略微躬著身,一派典型的英國紳士風度,口中念念有詞︰“請小心裸體(樓梯),下流、下流,一起下流(下樓)吧。”

眼下漢語在英國頗時髦,一些與華人有合作項目的大公司皆開始重視員工的漢語培訓。一位英國女士每周輪流去好幾個公司教授漢語,生意火爆。她頗洋洋得意地感慨,60年代末她初學漢語那會兒,別人都說她簡直是發瘋了,居然要學那難得令人咋舌又沒什么用處的玩意兒。如今她終于得以揚眉吐氣了。

我在國外教了幾年漢語,見識也廣了。的確,普通話裡的四聲媽、麻、馬、罵是每個初學漢語洋人的繞口令,每每練得他們暈頭轉向舌頭打不過彎來,于是“天上下雨”就變為“天上下魚”了。我的英國老公特地請中國友人為他起了一中文名郝騰,可惜沒一會兒他就鬧出洋相,當他自我介紹時,在場的中國人立即哄堂大笑起來,原來由于他的四聲問題令人家聽上去變成為“好疼”了。

四聲真可謂洋人的天敵,一位初到北京的英國留學生踏進飯館開口就將包子說成為“報紙”,想吃餃子,沖口而出的卻是“轎子”,聽得侍者如墜雲霧之中。他居然要求“紅燒屁股”,並聲稱這是他最喜愛的一道中國名菜。女侍者的臉色不悅甚至惱怒起來,洋學生急忙將菜單指給她看,這才明白原來他是想吃“紅燒排骨”。

美國人馬克時常愛炫耀他的漢語學問,此人的愛好是整天抱著一本厚厚的《英漢詞典》,遇人便“現炒現賣”。一天,我在林蔭路上遇見他,便打招呼︰“你好﹗馬克,散步呢。”他笑嘻嘻地來了句︰“對,我正在這裡徘徊。”我忍住笑追問︰“你明白徘徊的意思嗎?”他一本正經地答曰︰“當然知道,徘徊就是在一個地方來回來去地走著。”馬克逢人喜歡自我介紹︰“我是個土裡土氣的人。”每每都令人忍俊不禁,因他在詞典裡讀到“鄉下人”譯為中文就是“土裡土氣的人”,他只不過想告訴中國人自己出身農民,不明白為何會導致如此喜劇效果。

馬克這種運用漢語的習慣,有次著實令他尷尬萬分。不知他從哪本詞典中查找到“廢話”一詞的英文翻譯含有雙重意思,一為沒用的廢話,另外還有客氣的含義,于是馬克大著膽子運用起他的新名詞。一位來英國商務訪問的中方處長,與英方談判之后夸獎馬克的漢語水準高,馬克趕忙學著中國人的謙虛勁回答︰“你真的太過獎了,全是廢話、廢話。”那位處長先生當即一臉慘白地走開了。

西方人對中國的十二生肖也極感興趣,每個人都想查清楚自己是屬什么動物的。不幸的是,“屬”和“屬于”洋人們常常混淆,于是一位姑娘興奮地報出︰“我是屬于豬的。”貓和狗乃是西方大為流行的寵物,我們中文裡用“雌性”或“雄性”來形容動物性別,而英文中無論形容人或動物都可通用male(男性)或female(女性)。一天下午在街上一位小姐牽著她的愛犬得意地向我介紹︰“這是我的女狗。”

至于中文裡的量詞,也是令老外們大為頭痛的難題。一次考試讓學生解釋何謂“一條好漢”,一個學生寫道︰“一條好漢,意思就是一個瘦而高、相貌好看的男人。”還有一位學生告訴我昨晚他在山間公路上看到“一張兔子”,我立即糾正應該是一只兔子,他卻表情認真地反駁說,千真萬確是一張兔子,因為野兔已經被汽車軋死了,壓扁了的兔子理所當然變成為一張兔子,就如同一張紙、一張相片一樣。除此之外,諸如什么“一對褲子”,洋學生振振有辭地辯解,因為褲子都有兩條褲腿,兩條即一對,因此沒錯。甚至有洋人到處找中國人辯論,堅持稱應當是“一套屁股”這才符合邏輯。

雖然有這么多忍俊不禁的笑話,但看到這些金發碧眼的洋人們努力學習我們民族的文化語言,倒也令我欣慰。于是鼓勵道︰“你們的漢語水準都進步得很快。”他們異口同聲地回敬我中國式的客套︰“果醬、果醬(過獎、過獎)。”

出處:《現代女報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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